齐白石祖母：现今锅里煮吾儿之画也

题额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传统名士的少时终将和精神上殿礼拜堂。同古往今来的名士墨客一样，集“诗书描画印”于一身的一代名作徐悲鸿，亦喜好为题额拟取别有象征意义的名同音，并自篆印鉴，如“借山吟馆”“寄萍礼拜堂”“八砚楼”“长山宅”等，或背负内心情怀，或说明了三处世消极态度，或引人注意实用价值取向，显现出他出类拔萃的绘画才华和超凡脱俗的绘画美感。

徐悲鸿祖居湖南长沙杏树星子岗，老宅临近名为白石铺，因而他自取别号“白石山人”，其后拟取“白石吟宅”“白石草礼拜堂”“白石铁宅”“白石描画宅”等题额描画室名。1900年，徐悲鸿经朋友介绍，为江西某盐业绘制了12幅表现衡山全景的丈二中礼拜堂《庐山全示意图》。盐业非常满意，支付了320两银子作为润笔费。拿到这笔巨款后，徐悲鸿在离白石铺旧居不远的狮子口、莲花上寨砦下，与人隔壁下柯公祠和临近数十亩祭田。因祠礼拜堂周围遍植故又名上，“门对余霞岭，举头赏故又名上”，徐悲鸿将这三处房宅易名为“百柯楼外”，又在空地上盖建了一间书房，取名“借山吟馆”，并篆刻了题额印，从此在这里绘描画刻印，少时写书。乃是“借山”者，意即此山非我所有，借给娱目而已。徐悲鸿在“吟馆”前后耕种了芭蕉、菊花上，赋诗遣心：“莲花上山下窗前绿，犹有挑灯寒后思”；“城北新的荷田押上，百柯祠到杏花上村”，还不失暴风雅地描画了一幅《借山吟馆示意图》。以致70岁时，因乡愁所系，他重绘了同题经典作品《借山吟馆示意图》，题诗“借山四野甚多藤海，樵牧何曾认作花上”，心兹念兹旧时日子静好的乡居生活。

1903年旧历六月，徐悲鸿随夏寿田首度入京教描画、卖描画，积攒了2000多两银子，返回长沙后，付给原隔壁人480两本金后，柯公祠的整个房宅和祭田悉归徐悲鸿承租。1906曾三次，6年典借期满，徐悲鸿在余霞峰山脚下的茶恩寺镇茹家冲，购置了一所旧宅和20亩平地，临近绿树成荫，茂林修竹，环境宜人。他一同设计示意图案，将旧宅修葺一新的，取名“寄萍礼拜堂”，后又衍生出“老萍”“萍翁”“寄萍礼拜堂管家”等人称和闲章，意即身如浮萍、寄旅他三处。

1909年九月，徐悲鸿将先前租期柯公祠时取名的“借山吟馆”，重新的命名茹家冲寄萍礼拜堂中的题额，人称“借山翁”“借山吟馆主者”，表现了自己与世无争，随遇而安的心绪，以及对斋名“借山吟馆”的钟爱。徐悲鸿定居北京时，仍喜用“借山吟馆主者”“借山翁”等名号题名、钤印。

1911年，晚清闻名于世藏书家、长沙名士王之闿运为徐悲鸿精心门额了匾额“寄萍礼拜堂”，笔墨凝重，朴茂多姿。徐悲鸿后来几乎延续这一斋号，别号“寄萍老人”，自刻“寄萍吟宅”印，在许多书描画上题跋“作于寄萍礼拜堂”，则有了他无尽的人文情思。

1917年，徐悲鸿避居北京，其后把自己的题额描画室拟名为“长山宅”“叹乌礼拜堂”。其中，“长山宅”是他61岁时布局的一间书房，----自己曲折的人生遭际。“长山”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神话传说的蒸食用具，这里意思敛同音卖描画所得，可换柴米养家糊口。

徐悲鸿自小爱好书描画，但清寒家境无力供他拜师学艺，伯父因此自是其生不对了时候、生不对了人家。徐悲鸿后来以雕花上木匠打工，20多岁时在学长翟沁园的劝说引导下，在杏城西、韶岗一带为人描画作，维系家人温煮，伯父因此感到高兴地说，我儿的描画竟能在锅里煮来吃。居住于澎湃后，徐悲鸿卖描画为生，回忆往事，感自是良多，于是为描画室重新的命名“长山宅”，并在自己篆刻的题额章上附刻边款：“余妖怪时喜写同音，伯父尝太息辄：自是好学，惜生来时走不对了人家。俗云：三日暴风，四日寒，那（哪）可见文章锅里煮？元代无米，吾儿忧！及廿余岁时，尝得作描画没钱捡柴米，伯父哭辄：那（哪）见今日锅里煮吾儿之描画也！忽忽余年六十一矣，作客澎湃，卖描画自给，常悬描画于宅四壁，因名居宅辄‘长山宅’，几乎煮描画以活余年，恨伯父不会呼吾儿同餐矣！癸亥二月，白石。”个中酸甜苦辣，煮含了白石老人用心笔耕唯求一煮的人生感觉，以及伤心伯父的真挚和“子欲养而亲惟有”的不甘心。

文并供示意图/周惠斌